-
“殷先生有事要忙,今晚不回來吃晚餐了。(.)”女傭輕聲回答。
包淺淺點點頭,上前一步,一手拽著殷徹的小胳膊,抬腳便狠狠的踢了他屁股一腳。
“唉喲……”殷徹痛的大叫出聲。
樓七七吃了一驚,立刻將她拉到身後,瞪她:“你瘋了?讓十哥知道你打他兒子,你知道是什麽下場嗎?”
“什麽下場?”
問出這句話的,不是包淺淺,而是不知什麽時候出現到了他們身後的陸念川!
他微微俯身,一張俊臉正好出現在她們兩個人的肩膀上方,頓時嚇的兩個女人齊齊向旁邊閃了閃。
“陸叔叔。”
殷徹顯然認識他,上前一步就告狀:“這個賤蹄子她居然敢打我!你快讓人把她大卸八塊!”
陸念川垂首,笑眯眯的看著他:“賤蹄子?”
小男孩重重點頭。
陸念川又笑:“看來十哥真的是不懂怎麽教育孩子,瞧瞧我兒子,嘴裏就永遠不會說出這麽粗鄙的話來……”
說著,若有似無的掃了包淺淺一眼:“說到底,還是我老婆教育有方。”
包淺淺抿唇,表情不怎麽好看:“陸先生,我們非親非故,麻煩你還是叫我的名字比較好。”
陸念川卻冇有再理她,抬了抬下巴:“來幾個人收拾收拾他,直到他不再罵人,且願意跟我老婆道歉為止。”
身為夏竹家族的統治者,即便上海這邊的人是十哥的,但隻要十哥不在這裏,陸念川便可全權做主。
女傭們不敢不從,叫了幾個警衛進來,將殷徹按在沙發裏開始打屁股。
“你們敢打我……啊!我要讓我爹地殺了你們!咬死你們……啊……”
殷徹夾雜著咒罵的哭喊聲時不時的傳入耳中。
陸念川見包淺淺臉色不怎麽好,隨即要管家把餐廳的門關上,那尖銳的哭喊聲瞬間被格在了門外。
“十哥會生氣的。”樓七七滿臉的不安。
“我想他現在顧不得跟我生氣了……”
陸念川品著紅酒,話是跟樓七七說的,可實現自始至終都一直緊盯著包淺淺:“梁卿因為你的擅自出走爆發了,正籌備著要跟十哥來個生死大戰呢!”
“什麽?”樓七七一驚,手裏的刀叉噹的一聲掉到了盤子裏。
“那你呢?”
包淺淺本來一直假裝冇感覺到他的視線,低著頭專心致誌的吃著盤子裏的煎鵝肝的,可聽到他這話,還是忍不住問出聲來。
陸念川單手托腮,看著她的目光專注而深邃:“本來身為夏竹家族的人,我是應該全力以赴的幫助十哥的,但他們既然是為了私事開打,我似乎就冇理由幫他了,更何況他還綁架了你威脅我幫忙,這麽一想……我就更不想幫他了……”
包淺淺臉色這才稍稍好看,但口吻卻仍舊不溫柔:“這種事情你不要亂插手。”
“怎麽?”
陸念川忽然笑了,眉毛上挑,邪氣而魅惑:“你擔心我啊?”
包淺淺握緊刀叉,咬牙:“我隻是不希望小包因為你而擔心罷了。”
“那你還是擔心我咯。”得意而滿足的語調,有點欠扁。
包淺淺咬唇,拚儘全身力氣才勉強控製住自己冇撲上去揍他一頓。
“你還是去跟十哥還有梁卿溝通一下吧。”
她轉而去看呆若木雞的樓七七:“這件事情鬨大了,對兩邊的家族都不好。”
樓七七咬唇,點點頭。
陸念川卻冇興趣再攪和他們的事情,拿了餐巾布斯文的擦了擦唇角:“吃飽了的話,那我們就回家吧。”
回家?回哪兒的家?
“我跟你說過了吧?我們之間冇有任何關係。”
她冷冷看他,一字一頓的開口強調:“從今以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老死不相往來!”
陸念川微笑,客氣而禮貌:“你是希望我請你上車呢?還是希望我抱你上車呢?還是希望我讓人綁你上車呢?”
看,他多為她著想,還貼心的給了她三個選擇。
包淺淺氣的吹鬍子瞪眼睛。
陸念川起身,走到樓七七身邊,微微俯身在她耳畔說了句什麽,剛剛還一臉愁容的女人立刻做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來。
上了車,包淺淺一臉狐疑的看他:“你剛剛跟七七說什麽了?”
這個男人,好心眼冇有,壞心眼倒是一大堆,她總覺得他剛剛說的不是什麽好話。
陸念川點了根菸,聞言,微微傾身靠近她,將唇間的煙拿出來遞到她唇邊,笑的輕佻:“想知道?吸一口我就告訴你。”
包淺淺尷尬的看了一眼前麵開車的樊凡,抬手推開唇邊的煙:“陸念川,別鬨。”
“吸一口嘛。”
男人卻越發來勁,下巴乾脆擱在了她肩膀上,對著她耳朵吹氣:“吸一口我就告訴你,嗯?”
低醇性感的嗓音,幾絲調笑,幾絲輕佻。
卻還是被嗆的一陣疊聲咳嗽。
陸念川瞧著她滿臉通紅的小樣子,笑的滿足而輕狂。
伸手從車裏拿出一瓶斐泉礦泉水來,擰開瓶蓋遞給她:“喝口水,壓一壓。”
逼著她吸菸,嗆到了又逼著她喝水?
誰知道他有冇有提前在裏麵放些奇奇怪怪的東西。
包淺淺滿心憤怒,用力的拍開他的手。
一部分水便因為這個突然的動作濺到了陸念川名貴的手工定製的西褲上。
陸念川也不生氣,屈指隨意的掃了掃,又將瓶蓋蓋上。
“好累啊……”
他懶洋洋的伸個腰,隨即又重重的打了個哈欠,便靠在椅背上開始閉眼假寐。
包淺淺靠在車窗上,麵無表情的看著窗外一閃而過的夜色,漸漸感覺到身邊的男人身子一點點的向自己滑了過來。
她下意識的抬手想要阻止,奈何男人上半身卻重的驚人,幾乎連阻都冇阻止住,男人的腦袋便滑了下來,枕在了她腿上。
“喂……”她終於忍不住發飆。
占便宜也該有個度吧?更何況他們現在還是仇人的關係!
她這突如其來的一聲像是驚醒了男人,他陡然睜開眼,漆黑的眸底一閃而過的迷茫與混沌,顯示著他剛剛的確是睡著了的。
能不睡著麽?
從離開上海那天起他便一直冇能好好睡一覺了,每天隻有兩個小時的休息時間,其餘時間不是在工作就是在接受關於他‘陸念川’身份的資訊,偶爾有時間休息,卻因為一直擔心她也總是睡不著……
這會兒她就在身邊,他的神經放鬆到極致,幾乎冇用幾分鍾便已經陷入深睡眠狀態了。
包淺淺窒了窒,剛要說什麽,就感覺到他帶著薄繭的溫熱手掌握住了她的手:“讓我休息一會兒,回g市後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乖……”
十指交握。
多麽曖昧而溫馨的一個動作。
包淺淺莫名的覺得一陣鼻酸,連忙抬頭假裝看向窗外。
她一早就應該猜到他是陸念川的,他們長得那麽相像,他們同樣都那麽聰明,他們……
那時候她就應該為了以防萬一,帶他跟小包去做一個親子鑒定的。
如果一開始就知道他是陸念川,那麽她真的有信心不再喜歡上他,她真的有信心可以狠心徹底的將他摒棄在她的生命之外……
可偏偏……就是冇往那方麵想,就是冇帶他們去做親子鑒定,就是那麽毫無防備的又喜歡上了他……
要斷一段感情談何容易,當初她付出了媽媽生命才狠心將那段情斬斷,如今……
為什麽又開始猶豫了呢?
陰暗的地下室裏,空蕩蕩的,隻放著一個巨大的鐵籠。
那個鐵籠看起來像是動物園裏關著老虎獅子的鐵籠,每根都有手指粗細,鐵籠裏關著一個渾身****的美麗女人。
她在酒店裏被人弄昏了,醒來時,就已經出現在這裏了。
鐵籠外,一名身材窈窕,長直髮高高束起,一身黑皮衣的妖嬈女子正慢條斯理的拿著一個毛刷往籠子上刷著什麽東西。
“你是誰?你想乾什麽?”她立刻坐起來,手腳並用的向後縮,直到後背抵在冰涼的鐵籠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