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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念川慵懶靠在門口處,慢條斯理的點了根菸,欣賞著她熱鍋上的螞蟻一樣急的團團轉。[.超多好看小說]
“怎麽?乾爹不接你電話?”他問,似笑非笑的嗓音中飽含諷刺。
楊依依咬唇,紅著眼睛瞪他:“乾爹隻是在忙罷了,你別以為用點小伎倆就能壓倒我!乾爹他絕對不會任由你欺負我的!”
“哦?”
陸念川眯眼,手機在掌心裏拋上拋下,倏然頓住:“既然你打不通,那就我來替你打好了。”
說著,飛快的按下一連串的號碼,順便開了擴音。
嘟嘟的聲音隻來得及響了一聲,便立刻被接了起來,裏麵傳來一道略顯蒼老的聲音,畢恭畢敬,帶著微微的顫栗:“陸先生,您好,我是榮利,一直想找機會拜訪拜訪您,結果……”
“榮老。”陸念川看著楊依依瞬間慘白下去的臉色,不疾不徐的打斷他。
那邊男人冇有半點不悅,幾乎是立刻介麵上去:“是!您有話儘管說。”
“你乾女兒聯係不上你了。”
陸念川勾唇低笑:“我來替她聯係一下你,大概是想跟你談一談怎麽封殺我這個剛剛紅起來的小新人呢。”
那邊像是被噎住了似的,停了半晌,才嗬嗬笑道:“陸少您誤會了,我跟那個姓楊的賤人根本冇什麽關係,就是以前在飯局上見過一兩麵而已,根本不是我乾女兒……”
楊依依咬唇強忍的淚唰的一下落了下來。
“哦?”
陸念川滿意的欣賞著她滿臉的崩潰,嗤笑一聲:“既然這樣,那我就不打擾榮老您了,隻是吧,有些人年紀大了,該退休休息一下就退休吧,把機會多多留給年輕人,不好麽?”
那邊又頓了一下,榮老才繼續道:“陸先生說的是,我這些日子正好覺得身體哪裏哪裏都不舒服呢,過兩天就跟上麵商量一下退休的事情,勞煩陸先生您擔憂了,真是對不住……”
陸念川冷笑著收了手機。
楊依依一張柔美的臉因為恨意變得扭曲,她瞪著他,一字一頓咬牙切齒的開口:“你以為這樣就能打倒我了?告訴你,我還有好幾個乾爹!好幾個!就不信你有多強硬的後台,能把他們一個個都打壓下去!”
陸念川嘖嘖兩聲,不以為然的搖頭:“有句話你說錯了,我有必要糾正一下,我冇有多強硬的後台……因為我自己就足夠強硬了,至於有多強硬……”
他微微一笑,謙和有禮,但說出來的話卻讓人不由得一陣毛骨悚然:“我想你很快就會知道了……”
娛樂圈新晉女神楊依依被爆性醜聞,一次性同三名男子於淩晨時分同入酒店,次日九點離開的視頻被曝光。
楊依依曾經的助理與他人聊天簡訊曝光,直指經常要為她買治療下麵各種各樣奇怪的病的藥,噁心至極。
楊依依與陌生男子歡愛視頻曝光,內容及其露骨,表情放蕩。
一瞬之間,關於楊依依的各種各樣負麵報道潮水般湧來,其所屬經紀公司一度閉口不談,幾天後宣佈永遠雪藏楊依依,並將追討因其個人行為導致的公司名譽、經濟損失……
殷十哥穿著一套寬鬆的家居服,慵懶靠在沙發裏,看著液晶顯示屏中各種各樣的報道,嘖嘖搖頭。
這個小明星現在不應該哭,而是應該慶幸,如果她遇到的是一年前的陸念川,恐怕現在已經死無全屍了……
“不喜歡看?”
身邊女人一直冇出聲,表情冷漠,他微微側首看過去,冷硬的臉部線條變得柔和起來:“那去看電影?你不是一直想跟我一起看個電影麽?今晚帶你去看?”
殷宅有一間單獨的放映室,裝潢的豪華非常,但樓七七卻不喜歡,她想跟普通男女朋友那樣,跟他一起去熱鬨的電影院去看。
要的不是看電影,而是電影院裏那種濃情蜜意的氛圍。
她每每提出這個要求,十哥總會答應,可卻永遠都冇時間,不是在忙著工作,就是在忙著為他們的夏竹家族延續子嗣……
如今他終於有時間了,她卻已經不想跟他去了。
“十哥,你這樣有意思麽?”
她看著他,眸光已然冇有了以前的熱愛崇拜,像是在看一個與她無關的陌生人一樣:“我已經不愛你,就算你把我綁在身邊一輩子也冇用……”
她一生中最美好的時光已經全部都給他了,餘下的時間,她想愛一個乾淨而純粹的人,不可以嗎?
“傻瓜。”
十哥抬手揉了揉她的發,聲音仍舊柔軟,眼底卻已聚攏了一片寒冰:“你愛不愛我,不是你來決定的,從來都不是。”
如果這話他是在她離開前說的,那麽她一定會因為他說這話時酷帥的語氣而激動不已。
可現在,卻隻覺得他在無理取鬨。
聽說戀愛中的女人智商為零,看來是真的。
她保持著零以下的智商活了十幾年,現在腦殘夠了,心冷了,腦袋也靜了,能清晰的看待分析問題了。
他對她不是真愛,隻是一種難以言語的變態控製慾罷了。
“去哪裏?”見她起身,男人麵色微沉。
“看看淺淺。”
樓七七轉身,嘲弄的睨他:“怎麽?現在連我也要被禁足了麽?”
十哥起身,乾淨修長的指慢條斯理幫她整理了一下領口,才淡聲開口:“隻要你乖乖待在我身邊,我自然不會約束你。”
幾年不見,男人仍舊俊美如斯,可週身那股掌控欲卻也越來越強烈了。
他再這麽發展下去,早晚有一天會癲狂成魔。
樓七七不去看他,轉身上樓。
包淺淺這些日子躺在床上躺的渾身都疼,於是喜歡站在窗邊欣賞院子裏的景色。
雖是冬季,可院子裏那一簇一簇不知名的花卻開的格外鮮豔,要不是那總是在耳畔呼嘯的冷風,她幾乎要以為已經入春了。
上海這邊冬天很少下雪,不比a市,幾乎每年都會下好多場大雪,一覺醒來,打開窗子就會發現整個世界都已經銀裝素裹了。
她一手貼著窗子,低低歎氣。
不知道有生之年,還有冇有機會再重新回a市生活了。
不知道姬帥怎麽樣了。
不知道小包有冇有想她。
不知道老爸還是不是那麽能花錢……
她又忍不住重重歎口氣,怎麽牽掛的事情就那麽多呢?
“淺淺。”身後,忽然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
她怔了怔,幾乎以為自己出現幻覺了,轉過身來一看,吃驚的瞪大眼。
“七七?你怎麽會過來?”
樓七七看著她,表情也極為吃驚:“你的臉……”
川哥不是說她被毀容了嗎?為什麽還好好的?
包淺淺驀地反應過來,臉色一白:“你真的因為我回來了?樓七七,你怎麽這麽傻!”
樓七七苦笑,知道自己是中了十哥跟川哥的計了,卻也為時已晚。
關心則亂,關心則亂。
當初川哥為了她把自己折磨的不成人樣,那麽深刻的感情,又怎麽會因為她的臉上多一道疤就拋棄她呢?
“回來就回來吧。”
她無所謂的聳肩:“既然我跟梁卿已經不可能了,留在那裏又有什麽用呢?況且就算我這次不來,十哥也還是會想其他辦法逼我回來的,到時候平白傷了人家梁卿,我心裏也過意不去。”
她口吻雲淡風輕,但包淺淺卻能聽得出來她落寞悵然的心情。
樓七七是個不怎麽喜歡訴苦的女人,當初她跟十哥的恩怨糾葛她冇怎麽跟她提,現在她跟梁卿的感情曆程她也隻是一筆帶過,聽起來隻有寥寥數句,但其中艱辛折磨,恐怕也隻有她自己知道了。
包淺淺頹然坐到了飄窗上。
一個陸念川,一個殷十哥,兩人不愧是近親,隻要是他們想要的人,不論對方願不願意,都會強行束縛在自己身邊。
說好聽點叫霸道,說難聽點叫自私!
“你知不知道姬帥怎麽樣了?”
她低著頭,喃喃開口:“我這些日子一直做噩夢,有時候夢到他死了,醒來時就總是安慰自己夢跟現實是反著的,但有時候又夢到他完好無損的站到我麵前了……”
“倒是還冇醒。”
樓七七在她身邊坐了下來,兩人一起蜷縮在一條毛毯裏:“但是我聽梁卿說,他現在情況穩定了很多,應該不會有危險了,再過幾天就能醒了。”
真正得到確切的訊息,包淺淺一直提在嗓子眼上的一顆心,總算是落回了胸腔裏。
姬帥這些年為她吃了不少苦,如果她連累他就此死去,那她就真的冇臉再活下去了。
“我爸跟小包呢?都還好吧?”
“都挺好的,就是都很想你,小包一直追問你去哪裏了……”
包淺淺苦笑一聲。
兩人都冇再說話,腦袋靠著腦袋各自想各自的心事。
知道黃昏降臨,昏昏欲睡的兩人這才被叫醒,一直被禁足在這個臥室裏的包淺淺,終於被批準下樓用餐。
餐廳裏很安靜,隻有三個小孩子,兩個男孩,一個女孩兒,長得都挺漂亮的,女孩子看起來很小,隻有一兩歲的樣子,走路都搖搖晃晃不穩。
那個看起來比較大的男孩子一眼看到樓七七,麵色一冷,抬腳上前就要踢她。
“哎哎哎……”
包淺淺蹙眉,一手推著他的腦袋將他推開,皺眉嗬斥:“你哪家的孩子?二話不說就打人?有冇有禮貌了?”
樓七七不動聲色的拉了她一下:“這是十哥的大兒子,殷徹,你別動他,他最喜歡跟十哥告狀了。”
就連一直被十哥寵著的樓七七都不敢拿他怎麽樣,可想而知這孩子有多受十哥的喜歡。
殷徹仰著頭,不屑又鄙夷的視線上上下下打量她:“哪裏來的賤蹄子?也敢跟本少爺大呼小叫的?”
賤……賤賤賤什麽東西?
像是被澆了一桶油似的,包淺淺剛剛壓下去的火氣,呼的一聲竄到了兩米高。
她閉著眼睛深吸一口氣,再睜開眼時,左右瞄了瞄,轉頭問一邊的女傭:“那個十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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