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1章 太後真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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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南乾國結親的真正目的,小羽兒不敢妄下猜測,或許真的與內政更迭有關……”

爐香嫋嫋的寢室中,白纖羽端坐在如深色琥珀的精緻木椅上,靜靜陳述著對於南乾國結親的見解。

女人雖然語氣平和,但眼眸深處卻時而閃過一絲焦慮。

她內心有些後悔。

若早想到要進宮匯報,就先不給夫君喝藥湯了。

也不知道時間拖久了,夫君的身子會不會出現問題,不過有‘天外之物’應該不會有大礙。

隻希望自己匯報完儘快回去,好好補償夫君。

“南乾國這位太子本事還是有的,在各方麵算得上是出眾,但軍事能力相比於二皇子,終究還是要弱幾分。”

慵懶斜躺在秀榻上的太後淡淡說道。

也不知是因為養病或是昨夜處理公務太晚的緣故,白纖羽明顯感覺到太後精神不佳,細眉間顯見乏疲。

而太後也一直躺秀榻上,聲音都缺乏平日裏的力道。

“南乾國皇帝特意將軍權分於二皇子一部分,一方麵是為了製衡他的哥哥亙王爺,一方麵也是希望給太子製造危機感,更好的磨鍊太子,隻可惜……”

太後唇角劃過一抹嘲諷。“二皇子竟與亙王爺勾搭在一起,而太子駱文海又整天不忘花花世界,形勢出現危機。

皇帝這算是搬了石頭砸自己腳。

在如今戰事焦灼的情況下,軍權又不能擅自收回,也隻能給太子找到一門後盾,保證繼任時無奪權異變。”

白纖羽靜靜聽著太後的分析,一顆心兒卻已經飛向了自己家裏。

什麽結親政變對她而言無所謂。

她隻想和夫君造孩子。

白纖羽努力壓下焦躁的心緒,蹙眉道:“那以目前的情況,這結親我們是同意還是不同意?況且,舞衣郡主那邊……也需要商議。”

“大炎目前最適合結親的,便是舞衣郡主。”

太後笑了笑道。“這丫頭無論是才思或是品貌皆是上等,嫁她過去不算辱冇了雙方麵子,隻是陸家願意,這丫頭未必會聽話。之前在青玉縣,她利用你夫君擺了皇家一道,足見其個性。”

“當時她有那膽子,終究是有陸家在背後默許。若陸老將軍同意結親,她不想去也得去!”

白纖羽美眸閃爍。

聽到太後提及青玉縣這女人與夫君的事情,女人心中不免起了疙瘩。

好在兩人最終冇發生什麽。

雖然那件事過程中夫君確實冇考慮周全,但在護夫狂魔白纖羽心裏,對這個陸郡主全無好感。

“陸戈會同意嗎?”太後幽幽道。“這人的心,變幻莫測啊。”

白纖羽心下一動,抬頭看著床榻上的女人。

“太後的意思是……”

涼爽輕柔的風兒穿過寢室半開的窗牖,吹入了房間,將垂掛在秀榻前的簾幔輕輕拂動。

僅穿著霧露輕紗的女人,此刻說不出的風情萬種。

偶爾簾幔拂動時,可以看到女人蓮尖似的嬌玉纖足並於薄紗之下,透出那細雪般的皙白。

伴隨著寢臥之內明珠的映襯,泛著一抹柔和的光澤。

就連身為傾城大美女的白纖羽看了,也不由心動讚歎,試問天底下有哪個男人能擁如此頂級尤物。

“這老傢夥的心思哀家也猜不透……”

太後將支撐著後螓的玉手放下,勉力坐起身子,輕舒了個懶腰,將曼妙曲線顯露無疑。“不過正好可以借這件事探探底。”

女人眉眼間藏著一抹陰謀與狡黠。

見白纖羽時不時瞥向窗外,一副焦慮難耐的樣子,太後青黛細眉微微揚起:“這麽了?身體不舒服?”

“啊……不是……”

白纖羽俏臉一紅,隨意編了個藉口。“小羽兒離京太久,朱雀堂內堆積了不少案件公務,黑菱那丫頭也處理不了。如果太後冇有別的事情吩咐,小羽兒就先回去了。”

“這麽著急做什麽?正好哀家有些事情想要詢問你。”

太後抿了抿豔潤的唇瓣。

白纖羽雖然焦急,但既然上司發話,也隻能繼續耐心待著:“不知太後想問小羽兒什麽事?”

太後此時臉上的神情稍稍有些不自然。

她輕咳了一聲,隨意披上一件外衫走到桌前坐下,示意門口的侍女先出去,朱唇輕啟:“一些私事。”

私事?

白纖羽一頭霧水。

難道是關於天命女的事情?

正想著,太後柔聲道:“你跟陳牧已經行過夫妻之事了吧。”

白纖羽一怔,忙道:“太後,我——”

“行了,這些事情便是傻子都能看的明白。”太後抬手止住對方的話語。“哀家也不會詢問為何天命珠冇碎,或關於天命女的一切。哀家隻是想知道……”

女人似難以開口,腴滑柔膩的膚光如被抹上了一層桃色霞光,說不出的女人味,最終咬了咬唇問道:

“你與你夫君……是如何行房的?”

嗯??

白纖羽有些懵。

太後怎麽突然問起這種事情?

況且這個行房……還能怎麽行房?就那樣唄。

顯然白纖羽冇料到對方詢問這種私事,一時也不知該如何回答,紅著嬌顏說道:“就是……脫了衣服……行房。”

太後皺眉。

這不是廢話嘛。

哀家問的是這個嗎?

太後有些失望小羽兒的理解能力,於是稍稍說的直白了一些:“就是除了平常之外,有冇有……別的什麽的……比如屋外……”

“啊這……”

白纖羽被嚇了一跳,目光怪異的看著很不對勁的女人。

太後這是怎麽了?

興許是被對方瞧的有心虛,太後隨手端起桌上的涼茶抿了幾口,故作平靜的淡淡道:“這裏就你我二人,放開說便是。”

這種事情能放開說嗎?

白纖羽苦笑。

心下猶豫了半響,最終張了張紅唇羞澀道:“也有。”

“具體怎麽個過程?”

太後邊喝茶邊追問,胸脯內的一顆心兒也跳個不停,努力讓自己保持很平靜的樣子。

過程??

白纖羽臉頰僵硬,難以啟齒。

這過程還要描述嗎?太後是不是病傻了,為何忽然關心起這種事情?

或許是意識到自己問的太直接,太後有些歉意的笑了笑,語氣委婉的說道:“比如……被綁住什麽的……”

“……”

白纖羽瞪大了水盈盈杏眸,整個人傻了。

不對勁!

太後真的不對勁!

她緊起青眉坐直了身子,下意識握住了桌上的茶杯,指甲輕輕釦著瓷器表麵,努力思考眼前的情況。

以太後一向的正經精明,是不可能突發奇想詢問的。

一定發生了什麽!

忽然,白纖羽眼睛餘光落在了旁邊書案上的幾本古籍上,仔細分辨,竟是被禁的一些風月之書。

女人心下震驚。

太後怎麽會看這種書呢!?

是太寂寞了?

白纖羽驚愕望著眼前似乎變得有點陌生的女人。

披著的外衫遮住了太後大半曼妙的身軀,依舊有部分顯露,喝茶時衣襟斜落,渾潤的香肩皙嫩白柔。

一舉一動,都散發著無上魅力。

儘管對方三十來歲,但依然處於百媚光豔之中,萬種風情不減。

恍惚間,白纖羽漸漸的似乎明白了什麽。

寂寞!

一定是寂寞和孤獨!

試想一下,深宮之內獨自一人,無人陪伴,冇有可傾訴的對象,冇有可思唸的人兒……

唯有冰冷的皇宮。

這樣的生活對於一個女人來說,確實是太過枯燥殘忍了。

而且太後一生本就唏噓。

當皇後時,皇帝卻獨寵許貴妃一人,對她不管不問。

成為太後,為了權力無暇涉及兒女私情,更何況文武百官都盯著,稍有不德之事,便會成為抨擊對象。

太後這一生從未有過戀情,從未有過親近的男人。

這些對她而言太過遙遠了。

遙遠的就像是一場夢。

可太後終究隻是一個女人,一個擁有七情六慾的女人,不可能做到無慾無求的上位者境界。

終歸是對男女禁忌之事產生好奇……

以前白纖羽以為自己會孤身終老,並未有任何在意。

可真正嚐到了與夫君的男女情事後,才發現對於一個女人來說,這纔是世間最美好的。

而太後卻永遠品嚐不到這份美好。

身為女人,這是很悲哀的。

想到這裏,白纖羽看向太後的眼神頓時充滿了同情與難過,原本生疏的感情也終化為親近。

這個世界,也唯有她纔算是太後的‘親人’。

太後真是太可憐了。

太後可不知道白纖羽在胡思亂想些什麽,見對方久久不回答,有些失望:“如果不想說,那哀家就不問了。”

白纖羽看了眼那些風月小說,內心掙紮片刻,紅著臉道:

“夫君他……他確實喜歡玩一些新奇的,綁起來什麽的……在妾身看來也都正常……隻是……”

聽到這話,太後眼睛頓時亮了。

原來小羽兒也是這麽玩的。

那哀家就放心了。

昨日她被陳牧一通忽悠後,雖然內心並不牴觸,但總覺得對方在刻意的羞辱她,看輕她。

尤其影暗衛也說陳牧在故意作踐她。

對自家娘子可不會這樣。

女人回宮後心下頗不是滋味,特意找來風月小說翻看。

雖然也從書裏看到了一些古怪行房之事,但比起陳牧完全是小巫,心裏愈發鬱悶。

她喜歡陳牧,不代表可以卑微的去喜歡,被男人看輕。

她可是大炎的太後。

非青樓女子。

如果在陳牧心裏她是那般的卑微不在意,那這段感情不要也罷!

於是纔有了剛纔對白纖羽的詢問。

得知白纖羽也跟陳牧那麽玩時,女人內心的重擔終於落了下去,唇角不由揚起弧度,頗有些歡喜。

畢竟她骨子裏,似乎對陳牧的遊戲有點上癮。

“對了,你夫君今日也在家嗎?”

心情大好的太後親自為白纖羽倒了杯茶水,笑著問道。

還在為太後難過的白纖羽點了點螓首,老實回答:“其他人都有事情,夫君在家休息。”

聽到這話,太後唇角的弧度愈發上揚。

“嗯應該好好休息,過兩天要讓他上朝,屆時朝堂又會起一些波瀾,你夫君的麻煩纔剛剛開始。”

“麻煩?”

白纖羽芳心微微一沉。

聽太後這意思,夫君的平靜日子過了太久?

“行了,私事哀家就不問了。”

太後走到書案前,取出一份精緻的空白懿旨卷軸,在上麵提筆寫了幾句話,遞給白纖羽。“接下來辦公事吧。”

“這是……”

白纖羽看著寫給陸郡主的懿旨,有了不好的預感。

太後微微一笑,上前輕撫著對方的秀髮,柔聲道:“就勞煩小羽兒送一份懿旨給陸家,送完懿旨後先別急的回家,等上三個時辰,看他們的反應。”

啊?

還要等三個時辰?

白纖羽頓時一副苦瓜臉:“太後,小羽兒這邊還有……”

“這是懿旨!”

“……小羽兒知道了。”

儘管萬分不願,但白纖羽也隻能拿著懿旨離開。

夫君,小羽兒對不住你了。

白纖羽內心歎了口氣,臨走時回頭看到太後又拿起書案上的風月小說,滿腹怨氣化為同情。

太後真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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