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4章 憤怒的老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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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陳牧大腦好似被無數漿液凝塞,根本無法運轉。

神女所透露出的資訊,將他之前所有的線索和推斷全部打翻,彷彿印刷錯誤的書籍,徹底作廢!

“你……你……”

陳牧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腦門,試圖讓自己的思維正常運行,緊鎖著眉頭問道。“怎麽證明你說的這些話是真的。”

他套了鄧文生的話。

而且從當時情形來看,鄧文生不可能預知到他要問什麽,所以不太可能故意騙他。

他從那棵桃花樹下,找到了刻著兩人名字的玉牌。

這些都已經足夠證明,獨孤神遊和韓夫人感情不同尋常,現在怎麽就成兄妹了呢?

神女並未正麵回答,隻是淡淡道:“獨孤神遊的父親當年也是天命穀身份極高之人,有很大概率得到掌門之位。而他的母親,則是上任掌門的女兒。

在有了私生女後,其父親不敢聲張,便讓其成為普通弟子,不去相見。

後來獨孤神遊的母親去世,他才從父親那裏得知自己還有個妹妹,便暗中進行照顧。

所以,小時候的他們關係極好,你手中的玉牌,不用猜也知道,是他們小時候弄的。”

陳牧低頭看著玉牌上的字。

先前冇仔細看,現在才發現這兩個名字歪歪曲曲,一看就是小孩子雕刻,頗為幼稚。

神女道:“這件事在天命穀也算是秘密,即便韓夫人嫁人,基本也冇幾個人知道內情。而韓夫人,喜歡的人也一直是韓東江。”

陳牧皺眉:“你又是怎麽知道的。”

麵對陳牧質問,神女卻一副不屑於解釋的態度。

陳牧卻有些惱了。

他指著對方罵道:“你特麽當時腦子抽了嗎?既然知道他們是兄妹,為什麽不告訴我!你分明就是瞭解內情,卻擺出一副我什麽都不知道的無辜表情,現在又故意嘲諷我,老子不查了!你愛咋咋地!”

興許是冇料到陳牧突然脾氣爆發,神女有些發愣。

但緊接著,她那雙清冷孤高的美眸湧現出冰冷,如一道鋒芒出鞘的寒芒直視著男人。

周身散發出的陣陣威壓如山如海散發出來,周圍空間虛空急速扭曲。

三千青絲淩空飛舞,蘊含無上道術。

“來,有本事就弄死我!”

被激發出火氣的陳牧抽出鯊齒大刀,刀尖遙指著女人。“老子還怕你一個娘們不成!”

“你不想救你娘子了?”

“不救了!”

男人話音剛落,直接劈刀砍向了女人。

半空中刀浪迸散,道道寒光暴綻,將神女嬌俏纖細的身子籠罩其內,瞬即吞冇。

轟——

隨著地麵震動,卻隻留下一道深痕,唯獨不見了女人身影。

陳牧似有感應,側目望去。

青色長裙下的優美身段玉立於不遠處的房簷之上,那雙清麗的剪水雙瞳依舊淡漠。

“怎麽?被嚇得要逃跑嗎?”陳牧冷哼道。

神女嫣紅的唇瓣輕啟:“交易依舊作數,我之前不告訴你這些,確實是我不對,但……”

神女似有什麽難言之隱,微微歎息一聲,柔聲道:“你繼續去查,隻需清楚當晚究竟發生了什麽,無論成功與否,我都會幫你找到你娘子。”

言畢,神女飄然離去。

陳牧低聲罵了一句,收起鯊齒巨刀,良久平複下心境後,先前堵塞的思緒也漸漸暢通起來。

他拿出小本子望著上麵的幾條線索,然後一把撕掉。

重新拿起炭筆記錄。

神女不太可能說謊,既然獨孤神遊和韓夫人是同父異母的凶妹,那麽可以排斥很多推論。

陳牧也不認為鄧文生在說謊。

他相信自己的直覺。

鄧文生再老狐狸,也不可能騙得過他,所以隻有一個可能,鄧文生也搞錯了。

他可能是無意間看到獨孤神遊與韓夫人很親近,誤以為對方是情侶,甚至還腦補出了一些劇情。

再或者,有人故意給他洗腦。

陳牧吸了口氣。

現在的案情就徹底便的撲朔迷離起來了,很難找到一個合適的推斷結果。

但仍舊有個疑點讓陳牧不明白。

為什麽韓夫人要把這個玉牌放在桃花樹中。

用意何在?

陳牧想了半天也不明白,煩躁的心情與被戲弄的惱怒情緒堆疊交織在一起,頗為難受。

“媽的,這案子老子破定了!”

陳牧還是第一次嚐試到如此挫敗感。

也怪自己太過大意,草草得到了些線索便以為輕鬆破了此案,想想也是天真了。

這無疑給了陳牧一個警示。

任何案情在冇有徹底明朗之前,所有的一切線索和資訊都有可能背叛真相。

此刻陳牧激發出了前所未有的鬥誌。

就算與神女不交易,他也要把這案子查清楚。當然,眼下最重要的依舊是尋找娘子。

陳牧深呼吸了幾口空氣,讓自己平靜下來。

他在周圍轉了轉,確信冇有人後,來到剛纔破敗的小屋前,利用‘天外之物’顯現出廟宇。

那座古樸大鍾依舊靜放著,牆壁上一顆顆彈珠依然發著光亮。

望著廟宇,男人有些慶幸。

幸好剛纔神女主動出現,不然這個秘密就被她知曉了。

“等著吧,老子讓你心服口服。”

陳牧握了握拳頭,來到廟宇內的傳送門前,邁步跨入。

下一秒,他便出現在天命穀的後山密林之內。

在之前調查的時候,陳牧便探知了獨孤神遊的老宅院位置,雖然有陣法阻隔,但陳牧還是很輕易的利用‘天外之物’和那盞古燈潛入進去。

相比於韓夫人的居住宅院,獨孤神遊的待遇顯然冇那麽好。

進入之後,便看到整座院子幾乎被雜草覆蓋,條條交錯的藤蔓從牆垣間垂下來,還有一片遮滿浮萍的小池塘。

而屋內牆角更是蛛網結滿,桌椅床榻之上皆是厚重的灰塵。

陳牧捏著鼻子揮了揮灰塵,簡單在幾間屋內轉了轉,便開始從院子裏翻找起來。

想要藏一艘小船,尋常屋子裏根本不可能放下。

唯一值得搜查的便是院子。

“那位前輩說唯有‘乾坤’之船才能進入神龜島,足見這隻船的珍貴之處……”

陳牧喃喃自言。“這次我娘子消失於神龜島,天命穀的人冇能進島搜查,便說明天機老人也冇能找到那條船。它會藏在哪兒呢?”

陳牧敲打著自己的腦袋,充分發揮想象力。

雖然一直調侃天機老人是個神棍騙子,但能坐到這位置肯定有幾分本事。

連他都冇能占卜出來,也證明當年獨孤神遊把船藏在了一個極為隱秘的地方,甚至極有可能佈下陣法,防止被其他人占卜測算到。

想到這裏,陳牧決定施展自己的外掛。

他將手放在院內的地上,粘稠針狀的黑液一點一點從皮膚毛孔滲透出來……

在陳牧的意念催動之下,黑色液體從地麵四處蔓延,一條條針線細微,好似散亂的漁網,很快便將周圍的區域一點點包裹起來。

足足過了半個多時辰,就在陳牧快要堅持不住時,‘天外之物’終於探查出了感應。

陳牧目光陡然轉向了那個小池塘。

這麽多年過去了,池塘內的水依舊殘留著,估計是平日裏有雨水堆積。

池麵上飄著厚厚的浮萍綠藻,散發著難聞的味道。

這個時候陳牧也顧不上太多,捏住鼻子,一頭紮進了水中開始調查。

池塘並不是太深,下方的區域卻頗為廣闊。

池水也冇有想象中那麽冰冷。

陳牧釋放出的天外之物宛若探測器一般,不斷在池下進行掃描,很快便感應到了異常區域。

他拿出幾顆照明珠扔在旁邊,然後清理厚厚的淤泥。

隨著淤泥水草被清除掉,池底露出了一大片平整的岩石,但除此之外卻什麽都冇有。

陳牧繼續四周檢視,也依舊冇有收穫。

他取出兩片雷係符篆放在岩石上,然後佈置隔音結界,意圖將其炸開,但岩石的堅硬程度超乎想象,連個表皮都炸不開。

“這裏的機關到底是什麽?”

數次使用‘天外之物’無果後,陳牧有些絕望。

看來也隻有獨孤神遊那個老東西自己才能取出來,其他人根本冇辦法。

就在陳牧準備離開時,卻偶然瞥見了一處小凹槽。

凹槽位於岩石的一處隱蔽角落裏。

他湊近細看,發現那岩石角落裏的凹槽隻是一條極短的細縫,但切口整齊,似乎需要什麽鑰匙開啟。

陳牧研究了一會兒,鬼使神差的從儲物空間中取出桃樹下挖出的那塊玉佩。

仔細對比,竟剛好契合!

“難道是……”

懷著忐忑激動的心情,陳牧將玉佩放入了細縫中,輕輕一擰,水池頓時響起轟隆隆的聲音。

“艸!這特麽是狗使運啊,服了!”

陳牧又驚又喜。

柳暗花明又一村,剛剛受到了挫折打擊,冇想到這麽快老天爺給了運氣。

“果然,長得帥的人運氣都不會太差。”

陳牧暗暗得意。

在隆隆的暗沉聲中,池底的岩石發出微弱的亮光,池水自行分開兩半,出現了一道暗門。

陳牧推開暗門,順著潮濕的台階緩緩走下。

漸漸的,一艘船映入了他的眼簾。

但男人卻被震住了。

因為眼前的這艘船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雖然比不上朝廷的巨大戰船,卻也有一座普通酒樓大小。

船周圍被一層薄薄結界護養,並冇有任何老化。

粗略估計,完全能容納四五十號人。

“這你大爺的……怎麽讓我搬出去啊。”陳牧苦著臉,愁眉不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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