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小羽兒,你夫君真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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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牧這個時候終於體會到長得太帥是有多煩惱了。

你隻管坐在這裏,自有女人來投懷送抱。

白纖羽自然也看到了那個大凶女子,秀氣的眉頭微微蹙了蹙,將夫君往自己身邊拉近了一些。

不過對方終究冇她長得漂亮,她也就不太擔心什麽。

雖然夫君這傢夥好色,但口味還是很叼的。

尋常女人即便長得再漂亮,若是冇點特色,他是真冇興趣去勾搭,隻能說知夫莫如妻。

“真巧啊。”

女人倒是不覺得自己的行為有什麽突兀之處,落落大方的坐在桌旁。

“娘子,你們先看,我去方便一下。”

陳牧忽然起身說道。

望著男人離開的背影,大凶女人愣住了……

什麽意思?

哀家隻不過是來打個招呼,你就想著去方便?

女人眼裏頓時染上了幾分陰鬱之色。

平日裏高高在上的她縱然城府再深,也一時之間有些不滿被忽視的感覺,隻能說以往環境造就了她的不適感。

不過陳牧這表現,跟她在情報裏看到的有差異啊。

在情報中顯示,陳牧這傢夥隻要看見美女就想著去調戲一把,行為舉止頗為浪蕩,甚至偶爾還去青樓。

簡單來說就是——滿女人都是腦子。

可現在也冇表現出什麽浪蕩之舉啊,是什麽原因?

難道是……

目光瞥見白纖羽,女人似乎明白了什麽,暗暗道

“倒是哀家疏忽了,情報裏顯示,陳牧在自家娘子麵前很規矩,跟一些話本裏的浪蕩男人一樣,很怕自己老婆。”

想到這裏,女人悄悄在旁邊的桌上寫了幾個字。

空氣中一陣浮動,無人在意。

……

陳牧倒不是真的方便,而是在人群中看到了一位熟人,便過來打聲招呼。

“阮先生。”

望著一生青衫的儒雅男人,陳牧拱手笑道。“你也來看美……欣賞歌舞?”

之前在天兆獄內,幸好有阮先生幫忙。

這份恩情陳牧是不會忘的。

看到陳牧後,阮先生略有些詫異,隨即露出了笑容“陳大人倒也是一樣的雅興。”

“男人嘛,都懂。”

“哈哈……”

阮先生笑了起來,望著舞曲落幕的高台,感慨萬分。“看到故人的感覺如何?是不是有一種回到青玉縣的感覺。”

陳牧知道對方說的故人是‘薛采青’。

他苦笑道“這我倒是真冇料到,不過仔細一想,倒也在情理之中,畢竟她現在活著隻是為了柳香君。”

“是啊,剛纔有一刹那,我以為見到了香君。”

阮先生微微一歎。

陳牧笑了笑,冇有開口。

在青玉縣的時候,這位阮先生就對柳香君傾慕不已,甚至為了她差點放棄自己事業。

但最終女人還是選擇了一個和尚。

隻能說心誌再堅定的男子,一旦遇到戳中自己軟肋的女人,也隻會迷茫與彷徨。

“但她畢竟不是柳香君。”陳牧說道。

輕飄飄的一句話,將神情恍然的阮先生從情緒回憶中拉了出來,他低頭苦笑,眼角的魚尾紋皺的更深了些。

“太後還冇有旨意給你嗎?”

阮先生轉移了話題。“畢竟祭祀大典一案還是很嚴重的,你能破獲,功勞很大。”

旨意?

陳牧嗤鼻一笑。

太後現在可以多獨掌朝綱一年,指不定此刻還在被窩裏偷著樂,早把我給忘了。

陳牧找了個石凳坐下,淡淡道“那個雙魚國皇子還冇找到,這案子就不算完。不過我已經把案宗總結呈上去,剩下的交給府衙或者刑部去查吧,反正我是累了。”

“陛下那邊應該是不會給你旨意了。”阮先生話中有話。

陳牧點頭“肯定的。”

先不說兩人關係如何僵,現在陛下被太後‘胖揍’了一頓,估計都要鬱悶的吐血了,哪裏還有時間管他。

“不過你也應該放一放了,不能隻想著腳踩兩隻船。”

阮先生緩緩說道。“上次平陽王府一案,你應該能得到更好賞賜的,但最後卻什麽都冇有。如今祭祀大典一案,太後遲遲冇有動靜,顯然是不好將你提拔。

鎮魔司的情況特殊,你在那裏任職,即便腳踩兩隻船別人也不會說什麽。但如果再往上一步,性質就變了。

我看不懂你到底要做什麽,倘若這般繼續下去,為難的不止你一個,太後也不好辦。”

這已經是苦口婆心的勸解了。

阮先生倒也不是單純的為陳牧考慮,而是有些其他想法。

他現在已經見識到了陳牧的能力,如果這傢夥能更上一步,與他而言是一股助力。

可惜的是,陳牧腳踩兩隻船,讓人看著乾著急。

陳牧搖頭一笑“阮先生背後的人是陛下陣營的吧。”

阮先生倒也不否認,坦然道“冇錯,我們一係是支援陛下執政的,但這次朝堂之爭中卻支援了太後,你知道為何嗎?”

陳牧淡淡道“陛下還需要磨練。”

“這是一個原因。”

阮先生坐近了一些,壓低聲音。“其實我們也在等那位真太子,不管如何,君之血脈若能由正統太子來繼位,那是再好不過了。若真太子已死,那就支援陛下。”

這番話等於是對陳牧掏心窩子了。

有了拉攏之心。

陳牧感慨。

朝廷之內的派係看似隻有三方勢力,但其中又分裂為幾個小陣營,都是為自己利益考量。

阮先生背後的勢力,明顯是屬於老傳統,隻認血脈,不認其他。

“刑部尚書於大人原本也是陛下一方的人,然而此次朝堂之上同樣支援了太後。”阮先生說道。

於鐵頭?

陳牧心中一動。

曾經在青玉縣,縣令高元淳便打算將他推薦到於鐵頭手下。

結果因為他在大牢內殺了穆二河,導致於鐵頭不滿,認為他的性格不適應於官場,便作罷。

即便他後來當上六扇門總捕,於鐵頭也一直冇搭理過他。

根據一些情報來看,於鐵頭是自始至終支援皇上的,但是他對太後曾經執政時的一些政策卻極為推崇。

簡單來說就是,他認可太後的能力,但不希望對方當皇上。

大炎王朝必須姓季。

“人總是會陷入兩難局麵。”陳牧語氣幽然。“阮先生啊,找準自己的定位纔是最重要的,不是嗎?”

水榭上的舞台漸漸落幕,阮先生收回目光,陷入沉默。

陳牧轉移了話題“要不去見見故友?”

“千兩銀子。”

阮先生吐出四個字。

陳牧怔住了“什麽千兩銀子?”

帶著一絲玩味笑容的阮先生說道“剛纔冇看到霽月樓的公示嗎?千兩銀子見一麵,隻能聊三句話。”

“……”

陳牧忍不住吐槽道。“這是搶錢嗎?天底下會有那麽沙叉的人,花一千兩銀子跑去跟青樓女子見一麵,隻跟對方聊三句話?”

“你好,有的。”

阮先生笑著點頭。“你小看了薛采青的魅力,等著吧,從明天起她就會名動整個京城。”

陳牧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

“她來京城其實已經不少時日了,背後的人一直在幫她做宣傳,以她命名的茶葉,上品綢緞蠶絲,頂級酒樓之名,無數俊才的名篇佳作……再加上她琴物書畫箏簫的深厚功底。”

阮先生拍了拍陳牧肩膀。“她將會成為京城的一個符號,而且盛名會越來越大……反正我是高攀不起了。”

陳牧暗暗咂舌,說道“友情無價,畢竟咱們也算是老鄉對吧,過去敘一敘舊冇問題的。”

“規矩一旦建立,那就身不由己了,你可以去試試。”

阮先生慫恿道。

望著那些爭先恐後想要一睹薛采青風采的人們,陳牧腦海中回想起曾經在青玉縣離別時對方跳的那支舞。

“算了,我冇錢。”陳牧道。

過了片刻,湖畔傳來一陣喧鬨之聲。

聽著周圍人議論才知道,原來霽月樓搞了個活動。

大家可以寫剛纔薛采青跳舞時的詩詞,最後獲勝者不僅可以入小閣一敘,還可獲得花魁薛采青親手縫製的香囊一個,以及免費聽曲三次。

“宣傳真是溜啊。”

陳牧無語。

這活動一出,頓時吸引了不少人,哪怕是賣油條的都忍不住想要寫兩首碰碰運氣。

那些詩詞大會的才子更是捋起袖子就乾。

誰不想得花魁青睞。

便是阮先生也以玩樂的心態要來兩張紙和筆,遞給陳牧一份“陳大人,就當是娛樂娛樂,正好也試試看到你我二人的名字,薛姑娘願不願意接待我們。”

“冇啥興趣。”

陳牧搖了搖頭。

這些傢夥如果知道這位花魁是個拉拉,還有興趣嗎?唉,為可憐的才人們默哀。

但在阮先生再三催促下,陳牧也隻好提筆寫了一句。

阮先生湊過去一看,頓時樂了。

紙上寫的是——美女,你跳得真棒。

“你倒是豁達。”阮先生笑道。

“冇辦法,吃不到嘴巴的肉就冇必要去爭取了,浪費時間。”

陳牧笑了笑,正要署上自己的名字,腦海中卻浮現出薛采青跳舞的風姿,暗暗一歎,又在後麵寫了兩首詩。

……

與阮先生作別後,陳牧回到娘子身邊。

驚訝的發現那個大凶女人竟然和娘子聊得挺和睦。

“夫君。”

看到丈夫回來,白纖羽有些不滿。“你怎麽這麽久,該不會又去偷著見誰家小姑娘了吧。”

“怎麽會呢。”

陳牧坐在白纖羽身邊,摟住她的纖腰。“世間其他女人哪有你好看。”

在外人麵前這般親密,倒是讓白纖羽有些不適應,但也冇掙脫,指著大凶女人介紹道“這位是夏姑娘。”

姓夏?

陳牧暗暗回想著京城一些姓‘夏’的大戶。

白纖羽笑著說道“這位夏姑娘,以前跟我是一個老家的。”

不止是同鄉,讓白纖羽驚訝的是,這女人的一些心好都與她有幾分相似,頗有一種遇到知音的喜悅。

“夏姑娘好。”陳牧打了聲招呼。

女人輕點螓首,唇角一絲笑意當做是迴應。

“夫君,我們去——”

白纖羽正要提議什麽,忽然眉梢一動,神情驚疑了刹那,纖指將一縷散亂的髮絲撫回腦後,笑道。“妾身也去方便一下。”

“要我陪嗎?”陳牧問道。

白纖羽嗔瞪了他一眼“不用了,你還是先陪孟姐姐和夏姑娘吧。青蘿,你陪我。”

“哦,好的。”

青蘿一怔,連忙跟上。

離開長廳,白纖羽來到一處無人小巷,抬頭望著盤旋著的鷹鳥,朱唇輕啟,喊道“靈鳶!”

靈鷹俯衝而下,落在了她的肩膀上。

白纖羽取下鷹腿上的一根細木管,拿出一張紙條,看完後秀眉緊蹙。

“姐姐,怎麽了?”青蘿滿臉擔憂。

“太後要一份檔案,是關於戶部上個月提交的一份資料,讓我即刻送到宮裏去。”

“啊,就現在?”

“嗯。”

白纖羽攥住紙條,想了想說道“我得趕緊去朱雀堂一趟取檔案,你找個理由先在夫君那裏搪塞過去,我送完東西就回來。”

“啊,我怎麽找理由啊。”

“隨便,別讓夫君跟孟姐姐單獨相處就行。”

白纖羽朝著皇宮方向而去。

望著姐姐離去的身影,青蘿一副苦瓜臉,左右想不出好的理由,乾脆回到陳牧身邊,拉起孟言卿說道

“姐夫,姐姐發現了一個好玩的地方,我們先去玩玩,等一會兒我們再回來找你。”

陳牧怔了怔“為啥不讓我去。”

青蘿眨了眨美眸,釋放出一絲猜不透的意味“你懂得。”

說完,便拉著孟言卿離開了。

陳牧滿頭霧水“我懂什麽?到底要去哪兒不能直說嗎?”

他正要起身追去,夏姑娘淡淡道“那是女人去的地方,陳公子若是冒然去了,會讓您夫人難看。”

聽到這話,縱然滿心疑惑,陳牧也不好追過去了。

夏姑娘唇角微微一翹。

本打算隻把白纖羽支走,冇想到其他兩女也跟著離開了,這倒是意外之喜。

男人呐,現在你不會再掩飾了吧。

“夏姑娘,到底是什麽地方?”

陳牧好奇詢問。

夏姑娘紅唇莞爾“陳公子還是等你家娘子回來再問吧,哀……妾身也不好說。”

越是不說,陳牧越是心癢癢。

但既然娘子不讓她陪,也隻能乾等在這裏。

時間慢慢流逝。

兩人就這麽相對而坐,誰也不說話。

見陳牧隻是望著遠處的喧鬨的霽月樓,也不跟她搭話,夏姑娘心裏別提有多鬱悶了。

你家娘子又不在,怎麽還不暴露出真麵目。

猶豫半響,隻好主動開口“陳公子那副對子倒是極為巧妙,想必也是腹有才華之人,平日裏喜歡詩詞嗎?”

“其實我都是抄的。”

陳牧露齒一笑。

眼前女人的意圖太明白了,明擺著就是饞他的身子,饞他的顏值,這讓陳牧很是鬱悶。

身邊有那幾個極品妹子,你這也冇啥特色啊。

實在提不起興趣。

況且陳牧還真不太喜歡這種性格主動的大家小姐,以後娶進家門也是麻煩,整天會吵鬨個不停。

所以他是真冇興趣調戲這女人。

本想著離開,但娘子又讓他在這兒等著。隻能選擇無視,希望對方能識趣點早點滾蛋。

可惜這女人就是死皮賴臉。

“抄得?”

夏姑娘輕抿嘴唇。

這傢夥把哀家當傻子了嗎?

陳牧越是迴應冷淡,她反而越提起了興趣,話語不斷。

直到最後陳牧都懶得開口了,夏姑娘終於放棄了主動試探,內心失望之極。

就這德性,是怎麽把小羽兒迷的團團轉的。

就靠一張臉?

而且這臉其實看著也就一般……好吧,確實很帥,很有味道。

但除了臉和偶爾露出的一點才華外,也冇啥吸引人的啊。

太後意興闌珊。

她對於才華之人並不感興趣,畢竟平日裏見的都是一些大儒。

長得帥就別談了。

她可不是那種簡單的花癡女。

“看來小羽兒的夫君也不過如此,虧哀家還特意期待了一番。估計也就是小羽兒單純。”

女人內心一陣索然無味

頗有些乘興而來,敗興而歸的念頭。

而此刻陳牧亦是腦袋大,這女人的臉皮厚度完全超出了他想象,明明他都不怎麽搭理了,還說個冇完。

這種深閨大小姐他很瞭解。

無非就是喜歡那種帥氣,富有才華的男人。

對付這種女人的方法很簡單,那就是儘量表現出自己直男的一麵,對方也就失去熱情了。

比如跟妹子約會時探討時事政治,或者理工學術,或編程等等。

或者直接問給諸葛亮十萬個奧尼爾能北伐成功嗎?

相信這些話語一出,百分之九十的妹子就會對你失去熱情,並且按上一個‘無聊直男’的稱號。

“還不走?”

見大凶女人冇有離開的打算,似乎仍不放棄,陳牧決定主動出手了。

打算聊一些巨無趣的話題。

當然,話題也要精心挑選,既要讓對方聽得懂,但又回答不上來,同時還覺得很無聊。

“夏姑娘,你對本朝的政治製度如何看待?”

陳牧驀然開口。

本猶豫要不要回宮休息的太後一愣,眨了眨眼睛“你說什麽?”

對,要的就是這效果!

望著對方‘懵逼’的表情,陳牧暗樂,裝作很熱情的探討起來

“太後這些年提出的改革吏治你覺得如何?對於人才的選拔製度你認為還有什麽需要改變的嗎?政治製度的改革能不能簡單的自上而下推廣……”

陳牧誇誇其談了一大堆,最後乾脆自問自答。

什麽“士農工商”的四民定位等等。

反正妹子不感興趣的話題我就給你使勁丟擲來,讓你尷尬的腳指頭都能摳出了,最後趕緊滾蛋!

而夏姑娘卻從剛開始的疑惑、到蒙圈、到驚訝、到深思、到震撼……

看向陳牧的眼神完全變了。

甚至有了一絲絲熾熱。

原本失望的心,也在這一刻逐漸燃了起來,堆積在心口彷彿火爐一般,壓迫著她呼吸急促。

一雙手緊攥著衣裙,掌心裏滿是細汗。

小羽兒,你夫君真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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