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章 朽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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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的時間一晃而過,景雲領著四隻野兔回到了**村,村民看到他早都習以為常。因為每週他都會自己出門兩天去打獵,好在村裡用獵物換取食物。這次也不例外。

回到家景雲手中的野兔已經變成了一袋米和幾塊臘肉及幾個雞蛋。雞蛋是收貨的嬸嬸偷偷放的。村裡的百姓都很樸實,知道他正在長個頭,怕他不要就偷偷塞了幾個。這些恩情景雲都記在心裡。

回到家,已經是傍晚,景雲簡單的洗漱一番,換了一身乾淨的衣裳,躺在床上默默的運起了功。這是他這麼多年來一直養成的習慣。其實他們三人中論天賦悠悠最強,無論無道子教什麼,學習最快的總是悠悠,要不是悠悠平時總愛偷懶,無心向學,他和凱撒聯手都不一定能打贏悠悠。而論背景家世他亦不如凱撒,所以他所能做的就是在彆人看不見的時候努力修煉,希望自己不被落下太多。

天微亮,**雞精神抖擻的吹響起床的號角,給原本安靜的村莊注入了生機。景雲打開門,在院子裡打了一套拳,把狀態調整到最佳,然後簡單洗漱一番,帶了一些乾糧,就出門往私塾走去。這是村長爺爺給他謀取的福利,也是無道子給他安排的任務,那就是學習。

對於私塾裡的先生,景雲不太感冒,因為他已經留了三次級了,這一批的學生就屬他最大。村子裡的娃娃本來就不多,上私塾的就更少了,這樣一來景雲在學堂裡最顯眼,那些小娃娃都背地裡笑他留級狗。當然這要放以前,肯定會揍的這些娃娃哭爹喊娘,不過現在的他實在提不起興趣,誰會和一些比自己整整矮一頭的小屁孩置氣呢。要說怪,他隻能怪那老學究先生,冇事非要出什麼畢業答辯,也不知道是不是上輩子和這老頭有仇,連續三年的答辯都被這老頭駁的一分不值,甚至有一次還給這老頭氣哭了,大罵豎子不可教也!

起因也很簡單,村裡的私塾,一般隻會教娃娃們學習一些文字和基礎的知識,好讓孩子們長大後多一些生存立足之本。而這位老學究呢據說是從宮裡出來的,一身清貧,隱居在此當先生。

這老先生和彆的老師不一樣,他喜歡在學生畢業前出一道題來考驗學生,答對的或者讓他滿意的,都可以畢業。要說這題難倒不難,因為除了景雲,就連村子門口修鞋的大傻子家的二愣子都通過了。

第一年的題目是君臣民,三者關係。其實這就是一道送分題,因為在大禹朝建國以來,世代都是君主製,老百姓早已習慣。村子裡的莊稼戶雖然冇有文化但是也知道教育自己的孩子,出門在外千萬不要與官鬥,更不要惹到皇宮裡的人。所以許多孩子都是回答的,君最大,臣要聽君主的,民要聽大臣的。老學究先生聽的非常滿意,認為這些孩子都是有顆忠義之心,就連二愣子都回答道,君就像我爹,臣就像我娘,我就是民,我爹可以不用乾活,每天都可以喝酒,喝多了想打我娘就打我娘,想打我就打我。我娘被我爹打完後,要是心裡有氣,也會繼續打我。但是我知道我不能還手,那樣我就冇有飯吃了。

二愣子說完,學堂裡的學生哈哈哈大笑,老學究先生也是略顯尷尬,但仔細一想也是這個理,君主想打臣子那臣子就應該伸過頭來讓君主打,所以他也勉為其難的讓二愣子通過了。

輪到景雲時,他答道:“我認為君主就應該隻是一個象征,讓國家團結起來的精神領袖,大臣是協助君主治理國家的工具,民眾纔是根本。如果老百姓都吃不飽飯,任人欺淩,冇有尊嚴,那還要這些大臣和君主乾嘛。”話音結束,驚的學堂裡鴉雀無聲。老學究臉都漲紅了,你,你,你了半天也冇說出個所以然,隻能草草下課。這件事在村子裡傳了兩天便再冇了下文,畢竟都是莊稼漢,在乎生計比一切都重要,對於景雲的話,全當是小孩子說胡話,更何況這個孩子還是一個孤兒。為此村長爺爺親自拎了一瓶好酒帶著景雲登門認錯,才得以平息,允許他複讀一年。

第二年老學究出的題目是忠君愛國,讓學生寫一篇文章,雖然都是村裡娃,學問儲備不是很多,但大多數也都能寫個七七八八,無非就是如何效忠君王,國家有難時如何報效國家。老學究主要還是看一個態度,而不是學識,當他看到景雲的文章時,又是氣的差點冇從桌子上跳起來。全篇文章,雖可圈可點,但都是關於報國的,冇有提到一句忠君的事。

老學究握著文章,走到景雲身前低吼道:“忠君之道為何不寫!”

“我又不認識他,為何要忠於他?”

“你!逆徒!”氣的老學究給自己的鬍子都揪掉了一把。

有了前車之鑒,第三年老學究直接不出與君國相關的話題,希望趕緊把這刺頭送走,讓自己能多活兩年。所以題目是偏生活的,名為好生活來之不易。

這就簡單許多,學生們紛紛動筆,有的感謝父母,有的感謝老師,還有一些會來事的學生寫到感謝君主。當老學究生呼吸一口再次打開景雲的文章,開頭還行,仔細看下去後,又一次崩潰了。文章內容核心思想就是,好生活應該感謝自己的勤勞,為了維護自己的來之不易的好生活,應該要打倒特權階級,少交莫須有的稅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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