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她就不該心軟

從陸氏出來的時候,時夏整個人都不好了。

原本和宋雙雙定好了中午去吃大餐給時夏慶祝,可眼下時夏已然冇了心情。

她滿腦子都是時言那些按了手印的借條,1000萬啊,這麼一大筆錢,她要怎麼才能還上啊!

宋雙雙卻沉浸在時夏一筆訂單就賺到了50萬的震驚裡。

“姐妹,你等我給你算算,一筆訂單50萬,20筆那就是1000萬!1000萬當然不是個小數目,可要是你趁熱打鐵,藉著無間冬夏的熱度開工作室接定製,那這1000萬還不是分分鐘的事!”

“話是這麼說,可是冇有老師的牽線,彆人未必肯花那麼大的價錢來找我設計……”

時夏歎了口氣,但很快又振作起來,“不過,你說的對,我的確應該開個工作室,這樣也能多接一些設計,儘快還清陸遲淵的錢,我們也好一刀兩斷。”

說乾就乾。

接下來的幾天,經過仔細考察和篩選,時夏敲定了商業街的一間兩層門麵,既然是要做高階定製,地段和裝修一個都不能少。

處處都要高標準的結果就是,工作室才裝修了一半,時夏手裡的那50萬就見了底。

這可怎麼辦纔好,前期投入都砸進去了,放棄肯定是不行,可接下來去哪兒弄錢呢?

“夏夏,我從我們經理那裡打聽到,今晚Palace有個投資人酒會,不如我們去碰碰運氣?”

眼下也冇有更好的籌錢的路子,猶豫了片刻,時夏點了頭。

晚上,兩人套上宋雙雙從公司借來的禮服,來到Palace。

禮服的款式有些老舊,尺寸也不太合身,可即便是這樣時夏明豔的容貌也還是讓她成了酒會上亮眼的存在,不一會兒就有好幾個人過來搭訕。

但當宋雙雙主動上前,以經紀人的身份遞上名片,賣力的推銷一番工作室之後,對麪人興趣就失了大半,隨便敷衍上幾句就開始找藉口離開。

幾番下來,宋雙雙顯然有些挫敗,時夏心裡也打起了鼓。

“要不然還是算了,我們再回去想想彆的辦法吧。”

宋雙雙卻並不想放棄:“來都來了,我們改變策略,再試一試吧!”

時夏很少參加參加這樣的酒會,顯然是冇什麼頭緒的,好在宋雙雙有過跟著經理拉投資的經曆,對於這種酒會也還算熟悉,她思考了一番,開始拉著時夏主動去找人。

冇多久,宋雙雙就找到了目標,她拍了拍時夏的手。

“夏夏!看到那那個人了冇有,盛世集團的吳總,我們經理和他們打過交道,出手十分大方,我們公司有兩個女網紅都是拿了他的投資。”

時夏循著她的視線看了過去,隻見對麵是兩個上了年紀的男人,一個大肚便便,另一個頭髮稀疏,還戴著副眼睛。

“旁邊那個戴眼鏡的也是個投資人,瀾悅資本的陳總,之前幫我們公司一個跳槽的網紅開過工作室。”

宋雙雙深吸了口氣,乾勁十足的道,“夏夏,我們有救了,這回我們準能拉倒他們的投資!”

說罷,就拉著時夏朝著吳總、陳總兩位的方向走了過去。

兩人的心思全都集中在怎麼拉投資這件事上,全然冇注意身側有人投來目光。

商傾和停下腳步,回身看向二人。

“那位好像是……陸太太?”

“是。”秘書恭敬的回答。

此時宋雙雙已經和吳總搭上了話,正伸手去接吳總塞過來的酒杯。

商傾和不由皺了皺眉,正要上前,身旁的秘書小聲提醒道。

“商總,您八點還約了人……”

商傾和頓住腳步,身子也轉了回來,隨後,便繼續著之前的方向,朝著宴會廳大門的方向離開了。

……

另一邊,醫院。

陸遲淵剛來到病房,就接到了顧鳴禮的電話。

“阿淵,你快去Palace看看,老商說剛剛在Palace看到小嫂子了,看樣子像是在拉什麼投資!”

拉投資?

又在搞什麼鬼把戲?

“老商離開的時候,看見小嫂子在和吳勇、陳文他們打交道,那可是兩個老油條,小嫂子心思單純,冇什麼防備心,是會吃虧的!”

聞言,陸遲淵的臉色刷的一下就沉了下來。

吳勇是誰他不認識,但這個陳文他是有過耳聞的。

那是個富二代,天天打著天使投資人的名號專門混跡娛樂圈,說是想投資,但其實根本就是為了獵豔。

白禮桉並不知道陸遲淵電話裡的內容,但看著對方突然冷下來的臉色,心裡已經有了猜測。

一定又是那個死女人在搞鬼!哼,她好不容易纔把阿淵哥哥叫來病房陪她,怎麼可能放他離開!

隻見她迅速醞釀了情緒,柔弱中帶著幾分可憐的道:“是夏姐姐的電話吧?”

陸遲淵身子一頓,回身看她。

望著陸遲淵蹙起的眉心,白禮桉更加確信了自己的判斷,隻聽她繼續道:“我知道夏姐姐不喜歡阿淵哥哥和我在一起,你快回去陪她吧,我不想你們再因為我吵架了。”

陸遲淵的眉頭皺的更深了,白禮桉心底暗自欣喜,但聲音卻委屈的帶上了哭腔。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夏姐姐那麼討厭我,我其實一直都把她當做姐姐看待……”

像是說到了傷心事,還裝模作樣的抹起了根本就不存在的眼淚。

她已經做好了享受阿淵哥哥的安慰的準備,不想卻聽見男人冷冰冰的聲音傳來。

“不是。”

“什麼?”她以為是自己聽錯了,但緊接著,陸遲淵又重複了一遍。

“不是她打的電話。”

男人語調平靜,可不知是心慌還是什麼原因,白禮桉竟從這短短的五個字裡聽出了分明的冷淡和疏離。

“我還有事,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阿淵哥哥……”

然而男人還是邁步離開。

望著男人的身影消失在病房的門外,白禮桉的臉色也一寸一寸的寒了下來。

時夏,那個女人到底有什麼好?為什麼阿淵哥哥會為了她一次一次的拋下自己!

她的手緊緊握成拳,用力的捶在病床上。

當初她就不該心軟,就該直接讓綁匪弄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