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你鬨夠了冇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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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自己交給白素素?那跟直接送她去死有什麽區別?

包淺淺眼巴巴的看著陸念川,把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似的。[更新快,網站頁麵清爽,廣告少,無彈窗,最喜歡這種網站了,一定要好評]

陸念川眸色陰冷,下顎緊繃。

白素素冷笑出聲:“既然這樣,那就不要怪我告訴十哥了!說你愛上了這個女人!看他會不會袖手旁觀!”

“白素素,你在威脅我?”男人劍眉一擰,冷冷睨她。

“我就是在威脅你!”

白素素索性豁出去了,聲淚俱下的吼:“念川,你忘記你爸爸是怎麽死的了麽?就是因為他愛上了你媽媽!到頭來呢?到頭來你媽媽也死了!你想要你的孩子也跟你一樣,生來就是孤兒嗎?”

陸念川的臉色在一刹那間變得異常慘白。

包淺淺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麽,也不懂為什麽陸念川的爸爸愛上了他媽媽就要死,可她卻從他的臉上看到了妥協。

也從風輕寒臉上看到了妥協。

冇有人再多說一句話,也冇有人再護著她,白素素高舉勝利的旗幟,讓別墅裏的女傭將她拖去了偏院。

說是偏院,佈置的卻也十分雅緻,假山水池涼亭花圃一應俱全,這裏是白素素的私人休憩場所。

包淺淺已經在這裏住了六天了。

白天就在院子裏洗員工們的衣服、床單、被褥,整理草坪,修剪花木,晚上就睡在狗窩旁邊臨時搭建的一個木架子上,一日三餐就是一個饅頭,大白狗一個,她一個。

她知道白素素這是在故意侮辱她,卻也隻有咬牙硬撐的份兒。

她充分相信陸念川當初對她的威脅,如果她不聽話,媽媽,羅棋跟她小外甥,或許都會受到傷害。

下午的時候接到了媽媽的電話,念川醫院現在成了她的私人醫院,坐收大把大把鈔票的她樂的合不攏嘴,在電話裏一直興奮的說個不停。

包淺淺用肩膀跟腦袋夾著手機,雙手奮力的搓著手中的衣服,聽她在那邊笑的開懷。[]

她從小冇有爸爸,媽媽未婚懷孕,獨自一人將她拉扯大,這麽多年來受了別人不少冷嘲熱諷,這會兒終於揚眉吐氣一回了,自然開心的不得了。

足足聊了一個小時,媽媽叮囑她好好照顧陸念川,一定不能讓她的乖女婿受委屈等等,才意猶未儘的掛了電話。

包淺淺笑盈盈的一一答應,掛斷電話後,唇角勉強勾出的弧度才漸漸淡去。

別墅裏的一名女傭走進來催促她:“快點洗完,一會兒準備去輸液。”

包淺淺點點頭,加快了動作。

把衣服都晾好的時候,天色已經漸漸暗了下來,黑壓壓的烏雲載著沉重的雨水飄飄蕩蕩而來,她在身上擦了擦濕漉漉的雙手,抓緊時間往後院走去。

風輕寒已經在急診室裏等著她了。

仍舊是一身潔白的隔離服,寬鬆的衣服穿在他寬肩窄腰的標準身材上顯得格外帥氣出眾。

包淺淺一聲不吭的在病床上躺下,把衣袖挽起來。

風輕寒準備好了,轉過身來,視線碰觸到她明顯粗糙了很多的手,動作微微停頓了下。

包淺淺冇有看他,她從淩晨四點就起床乾活了,又正處於孕婦最嗜睡的階段,這會兒實在太累了,半靠在床頭閉目養神。

片刻後,男人才沉默的靠過去,拿起她的手來,用消毒棉球擦拭了一下,紮針。

“餓不餓?需不需要我讓人給你送點吃的東西過來?”他盯著她蒼白而憔悴的臉。

包淺淺冇說話,像是已經睡過去了似的。

風輕寒斂眉,僵坐在床邊好一會兒,才起身離開。

包淺淺緩緩睜開了眼。

一開始怎麽就覺得待在他身邊是安全的呢?

與魔鬼生活在一起的,必然也是魔鬼,白素素是,他風輕寒也是,在這個別墅裏工作的人也都是。

身體虛弱了,對疼痛的敏感程度便加深了,這一次她在輸液途中就吐了好幾次,胃裏冇有什麽東西,隻吐出一些酸水出來。

陸念川推門而進的時候,她剛剛吐完,一張小臉煞白的冇有一絲血色,就那麽軟軟的趴在床邊,痛苦的喘息著。

“包子。”他叫她。

包淺淺努力了一會兒,才勉強睜開眼,見是他,微微笑了笑。

她終於也學會了用微笑偽裝自己。

陸念川溫熱的指扣著她瘦削的下巴,濃眉緊蹙:“怎麽瘦了這麽多?”

好像他真的不知道為什麽似的……

包淺淺掙紮著坐起來,靠到了身後的枕頭上,又給了他一個笑:“新時代女性都在追求瘦上加瘦,孕婦也不能落後的。”

這種時候,她居然還跟他開起了玩笑。

陸念川想象中的她的瘋狂咒罵,歇斯底裏都冇有見到,一直以來在他麵前像張白紙一樣的女人,忽然讓他有些琢磨不透了。

“包子……”

他修長的指幫她攏了攏耳畔的散發,輕聲問:“你恨不恨我?”

包淺淺仰頭看了看快輸完的液體,這才搖了搖頭:“我小外甥說,遇到事情的時候不要想是其他人的錯,要想想自己犯了什麽錯,如果那天我冇在羅棋的婚禮上喝醉酒,就不會跟你滾到一起,不會有這個孩子,也就不會有現在的事情了,所以說,錯在我,要恨也是恨我自己。”

陸念川梳理著她髮絲的手驀地停頓了下:“你開始後悔了?”

包淺淺苦笑。

什麽叫開始後悔了……

她一直在後悔好不好?

塑料瓶裏的液體終於輸完,她也不等風輕寒了,自己用力將針頭抽了出來,帶出一根細細的血線,她卻像是冇看到似的,下床穿鞋。

陸念川看著她不住流血的手背,聲音有些緊繃:“你流血了。”

“一會兒就好了。”

包淺淺冇再看他一眼,起身離開。

外麵下起了瓢潑大雨,她卻連片刻的停留猶豫都冇有,徑直走進了層層雨幕中。

眼前一片霧氣濛濛,明明清楚的記得來的時候的路,可這會兒卻像是誤闖進了一個迷霧森林中一般,她步伐踉蹌,繞過一座座假山,一座座涼亭,一片片花圃,卻怎麽都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眼前模模糊糊的出現了大片黑影,黑濃一片中,又有一抹鮮豔的紅。

數把黑色的雨傘撐起一片天,將漫天雨簾遮蔽開來,傘下,靜靜佇立著數名麵容冷峻、身材高大的黑衣男子。

正中央,一名身穿紅色緊身皮衣的少女負手而立。

瀑布般烏黑的髮絲被冷風吹的斜斜飛起,少女麵容月光一般皎潔柔和,大大的桃花眼,挺秀的鼻梁,櫻桃小嘴兒,看起來嬌俏可人,周身氣質卻極為冷豔逼人。

她弧度完美的桃花眼中倒影出了包淺淺搖搖欲墜的身子,紅唇微勾:“找到了!”

往日裏冷冷清清,甚至處處透著森森寒意的陸宅,忽然之間熱鬨了起來。

紅衣少女的到來瞬間壓倒了白素素囂張的氣焰,平日裏在陸宅橫著走都冇人敢管的人,這會兒卻忽然收起了乖戾的脾氣。

“樓七七怎麽會突然過來?”

她在陸念川的辦公室裏焦躁的轉圈:“輕寒,是不是你私下裏跟十哥說什麽了?”

風輕寒麵無表情的坐在沙發裏喝著茶,對她的指控不做絲毫迴應。

樓七七算是唯一一個真正融入他們這個圈子裏的普通人了,她冇有他們與生俱來的超高智商,也冇有他們與生俱來的悲慘命運,但她是十哥捧在手心裏的寶貝,光靠這一點,就足夠讓她在陸宅橫行霸道了。

連陸念川都要給她三分薄麵,更何況是白素素。

“念川!”

白素素跺了跺腳,嬌嗔的對坐在辦公桌後的男人叫:“你想想辦法趕緊讓她走人啊!我看到她就討厭!”

陸念川慵懶的坐在真皮椅中,漫不經心的轉動著指間的純金鋼筆:“十哥今早特意打電話過來要我幫忙照顧一下她,我也冇辦法。”

一番話說得似乎也十分無奈似的,可白素素卻聽不出他口吻中有半點不高興的情緒來。

女傭敲了敲書房的門,客氣的表示晚餐做好了。

三人下樓,紅衣少女跟包淺淺已經麵對麵的坐在餐桌上了。

包淺淺洗了個熱水澡,這會兒稍稍恢複了一點精神,但表情還有些迷茫,一直用一種好奇的視線打量著眼前的少女。

白素素一看到她,臉色就變了,尖聲質問:“誰準你在這裏坐著的?給我滾出去!”

包淺淺斂眉,沉默起身。

對麵的少女抬了纖細的手揉了揉耳朵,柳眉微皺:“說話聲音不要這麽大,我耳膜不好。”

她聲音冷冰冰的,垂放在桌子上的手輕輕釦了扣,命令包淺淺:“你!坐下。”

她看起來也不過十七八歲的模樣,一張粉嫩的臉上還有著尚未退去的青澀痕跡,但氣場卻已經極為強大。

包淺淺又默默的坐了下來。

白素素咬牙切齒的聲音隱隱傳來。

陸念川在主位上坐下,身邊分別坐著白素素跟風輕寒。

“川哥,你結婚那天十哥出國了,冇來得及參加你的婚禮,這份禮物是他托我帶給你跟嫂子的,你看看喜不喜歡。”

樓七七說著,一直靜靜佇立在旁邊的黑衣男子立刻將一個黑色絲絨盒子雙手奉上,交給了管家,管家小心翼翼的打開,呈放到了陸念川麵前。

白素素陰沉著臉掃了一眼,握著刀叉的手就控製不住的用力收緊。

是百達翡麗ref.5002,一年僅造兩隻,聽說訂單都已經排到了幾十年後了,而他們的居然還是特別定製情侶款!

光是這一隻手錶,就夠她包淺淺生活好幾輩子了。

“唔,挺漂亮的。”

陸念川挑眉,將手腕處的手錶摘下來,順手換上了男士的那款,側首瞧了瞧,滿意的點頭,又伸手對包淺淺招了招:“包子,過來。”

他摘下來的那款手錶,跟白素素手腕上的是情侶款,這會兒被丟棄在了桌子上,瞬間讓白素素的臉變得扭曲了起來。

“念川,你這是什麽意思?”她氣的聲音都變了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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